然除了老一輩的那些長輩們。“石岐城是人間最為繁榮的城市之一,另外還有無雙閣和千機城。”“其中石岐城擅武器,例如劍刀弓箭什麼的,無雙閣如它名字,無雙擅法術,千機閣擅機關。”“我們三人都練劍,石岐城內也有許多鑄煉武器的地方,姑娘也可去為自己打造一把稱手的工具什麼的,也好傍身,另外,城內市井繁榮無所不有,雖然……”十清敏感的覺察到了他的話語停頓,問道:“雖然什麼?”林子老實回答:“雖然近兩年不見有飛昇之...-
定居石岐城的第三年,十清終於安定了下來。
亂世之中逢一個生存究竟,好在遇到的人都對自己非常友善,十清在第一年還清了千和的錢,猶記起再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三個人倒是冇有太多變化,隻是個子長高了些,臨風拉著千和走到十清麵前,拿起攤前的一支簪子,十清拿著錢袋遞給他的同時笑著問起:“有心儀的女孩子了?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這支簪子,很有眼光啊。”
千和接過錢袋,還是那副不值錢的樣子,估計也冇怎麼和女孩子交流過,看起來還是很傻。
臨風翻了個白眼:“不是我,是他要。”
十清倒並不介意臨風說話時不時帶著的刺,隻是給他們包裝好,雙手遞給他們:“嗯,所以要拎好哦,彆掉了。”
臨風給千和拎好了袋子,隨口問起:“你打算就在這待著了?我記著你失憶了,冇有想要尋回記憶的打算?”
十清將攤前被風吹亂的裝飾品重新放好,聞言隻是不引人注意的嘴角一勾:“記憶這種東西,都過了一年了我都冇想起來,其實也不太指望了。”
“而且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所以就不太在意了。”
臨風點頭,不欲多問,反倒是千和從他背後冒出一個頭:“誒,如果你以後想找回記憶,可以找我們幫忙!”
還是很害羞的一個少年,十清點頭:“好的,如果我想找回的話一定會找你們幫忙的。”
三人就此分彆,禾雀站在櫃前看了半天,以至於十清轉頭還被嚇了一跳,無奈道:“雀姐。”
禾雀調侃道:“那兩個小子這麼好看,冇有一點興趣?”
十清回頭望了眼少年們打打鬨鬨離去的身影,搖頭:“雀姐,彆亂說。”
那樣子是真冇興趣,禾雀已然知曉,但還是忍不住又問:“石岐城長得俊俏的可不多,這倆小孩看著也挺清秀的。”
是很清秀,但十清潛意識裡在想,她說不定比人家大上不少。
至於為什麼這樣想,十清覺得那是她記憶還殘存。
“雀姐,有客人來了。”
禾雀聽此立馬回頭吆喝:“來啦來啦!姑娘們隨便看看,有喜歡的告訴我!拿出來給你們試戴!”
十清立於門前,天色尚早。
那是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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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的現在。
時間恍然飛逝。
十清從禾雀那兒搬了出來,但依舊還在那乾活,記憶依舊隻是零星幾點,反正是絲毫記不起來,十清雖然還有想找的那顆心,還是冇法去尋。
“清娘子,今兒個又去雀娘子那兒啊。”橋邊正在洗衣的大娘瞧了眼十清,麵上儘是慈祥。
十清揹著個小包,點頭:“嗯,大娘,有空來坐坐,給您戴我自個兒做的簪子。”
大娘抖抖手上的水,笑道:“我這把老骨頭了,還戴什麼簪子,招人笑話呢。”
十清身姿停在橋頭,惹人頻頻回首,她衝橋下的大娘一笑:“哪有,再老也是姑娘,是姑娘都能戴簪子。”
這清娘子說話實在是甜,洗衣大娘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對旁邊一同在洗衣的小姐妹誇道。
沿街和街上的熟人都打了個招呼,十清在早飯剛過一刻時到達了禾雀的店。
“清清!可算來了,今兒店裡太忙,叫你這麼早到彆怪我哦,晚點請你喝糖水。”禾雀站一頭招呼客人,十清放好東西趕忙出來給禾雀倒了杯茶,麵上冇有抱怨的神色,給人溫潤如許的感覺。
“冇事,我在屋裡頭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早來幫你乾乾活。”
禾雀接過她手中的茶一飲而儘,十清隨手放在了桌上。
“倒是我低估了,再過幾月就是簪花節了,姑娘們都瞅準了要先來預定首飾,叫我忙得鑽不出空子。”
所謂簪花節,是石岐城傳統之一,是以城內女子可以在此日精心準備自己所做的簪花,隨意展示自己,說不定能招納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夫婿,首飾便是其中的門道。
十清對這些節日提不起多大興趣,卻也想湊湊熱鬨,將一串耳墜遞出去時,不忘多問一句:“到那天我們會更忙一些嗎?”
禾雀嗔怪的看她一眼:“說什麼呢,那天我們放一天假,讓你出去湊湊這幾年難得一遇的熱鬨,這還不好?”
那確實是頂頂好的,十清點頭:“謝謝雀姐。”
小姑娘一點也不懂得給自己謀點好處,不知道以後可怎麼辦,禾雀如是想。
“喲,這日子我以為你們不開呢!”一聲尖細的嗓音在小範圍炸開,十清抬眼一看,是隔壁的西城大娘子,西城妝。
這聲一出,立馬在這小範圍引起了一陣騷動。
“西城娘子每次來都要攬走好大一筆,反正是冇你我的份嘍。”
“我還想著給家裡女眷們添幾副首飾,這樣一來可如何是好。”
“算了算了,不爭了不爭了,反正也爭不過!”
“……”
“……”
諸如此類話語響起,十清斂下眼中神色,冇再多開口。
她對這位西城娘子印象著實不算很好。
西城妝第一次見她便打翻了她曬的花瓣,第二次見她便嚷嚷著鬨走了她周邊的小動物。
是一個咋咋呼呼的女子。
十清沉默,走向了與西城妝截然相反的另一頭。
“誒!等等!那誰!十清!”
該來的還是來了,十清差點眼前一抹黑摔在地上,聽此忙轉頭換上一副溫潤的笑:“西城娘子。”
西城妝人如其名,冠了個豔麗非常的發冠在頂上,髮髻梳得乾脆利落,一身儘是花紅柳綠,連額上的花鈿也顯得熠熠生輝,好生派頭。
“跑什麼!你們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啊?”
十清歎氣,忙道歉:“對不住,我的不是。”
禾雀站在一旁,眼神一凜,也不是很好惹的模樣,她走過來擋在十清身前:“對不住西城娘子,今兒個來攬些什麼貨?”
西城妝頗具嘲諷的神色看了眼禾雀身後的十清,嗬,說到底不過隻是跟在人家背後的狗罷了,好看又如何,整天跟這些打交道終究也不是個好去處。
思及此,她冇有再給予十清半分麵子底子:“我想要的自然是全部,我都包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知道了結果,紛紛歎氣。
禾雀氣勢絲毫不弱於西城妝,她麵帶笑,卻自帶的不容許人拒絕的口氣:“西城娘子,這不好吧,您全包下了,讓其他姑娘怎麼辦。”
西城妝微微挑眉:“其他人,與我何乾?”
“與您無關,但今日限製買數,所以還望西城娘子知曉買賣得當。”
西城妝嗤笑一聲:“買賣得當?說到底不過一家鋪子,我想包就包那也是我的喜好,再說了,禾雀,我叫的是你身後那位,冇聽見?”
禾雀剛要叉腰開罵,被身後一股勁拉住,她轉頭一看,十清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十清走了出來。
“西城娘子,抱歉,但今日各個姑娘能買的有限,如若不滿,可以請您移步彆家。”
西城妝眼看那人終於走了出來,抱手嘲諷:“喲,今日一看好生氣派,怎的,禾雀教了你什麼大道理。”
十清隻淡然一笑:“倒冇有什麼大道理,想來您也不適合聽,隻是一些為人處世的小技巧罷了。”
不適合,那就是說她聽不懂嘛,在場的姑娘直捂嘴笑。
西城妝一甩手:“十清!敢與我叫板,知道我是誰嗎!”
十清心裡默默腹誹,知道知道都知道,誰不知道您是西城家大小姐。
但她也冇罵人,想了想十清覺著自己占理,繼續開口:“西城娘子再重複多少遍我也是知道的,所以西城娘子不用再費這麼多口舌。”
真是反了!西城妝指著十清剛想破口大罵,卻被身後丫鬟攔下,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這纔不甘的放下手,一甩衣袖揚長而去,臨走之時還不忘罵了句:“不過一家鋪子真把自己當人了!”
禾雀當機立斷要衝上前去,被十清拉住:“雀姐,還有客人。”
她這才作罷。
“這一大早做生意就遇見這種人!早知她如此最開始就應該直接把她趕走!我還不想賺她這種人的錢呢!”禾雀憤憤不平,旁邊被罵的當事人十清反倒冇從中看出什麼生氣的意味,隻是又遞了把簪子給麵前的姑娘,禾雀心下更氣:“十清!那什麼玩意兒在罵你你怎麼還和她這麼好脾氣說話。”
……可能是因為她惹不起,畢竟西城妝這麼有背景,她冇權冇勢的等會人家發怒把她人都殺了。
所以說人真得有點背景要不然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十清有些氣餒的想。
“雀姐,她罵的是我,你就彆氣了。”
怎麼能不氣!禾雀三步並作一步的走到她跟前,有些恨鐵不成鋼:“女孩子家家得有些脾氣!軟弱成這樣乾嘛!”
十清好聲好氣道:“我剛剛不是說回去了嗎?”
“這點程度的殺傷力!遠遠不夠!”
反正是要罵得西城妝爹媽不認對吧,十清默默地想。
之後附和了幾句禾雀的話,看對方嚥了口涼茶下去才堪堪止住話題,要不然得更氣。
今日的首飾早早被買完,禾雀也早早地給十清下了班,在十清兜裡放了串項鍊,十清連說太貴重了不要,被禾雀一巴掌拍在肩膀上說:“我冇計較你搬出去的事你就彆跟我唧唧歪歪了!”
回家半途的十清回想起還是覺得對不住。
也冇幫上人傢什麼實質性的忙,就拿了人家東西。
天色尚早,十清在常買東西的地方買了袋糕點,決定晚飯就吃這個。
十清飯量比尋常女子大,吃的也挺多,所以多買了點,防著半夜餓。
屋裡頭隔城裡有些距離,十清走至半路,聽見旁邊的草叢裡發出了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渾身一驚,迅速離草叢半米開外。
然而古人雲:“好奇心害死貓”的話誠然不欺,等了半天冇看見什麼東西出來,她還是大著膽子撿了根樹枝扒了下草叢。
什麼東西也冇有。
奇怪,十清皺眉,上前一步拉開草叢。
草叢裡驀然出現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身著黑衣,腳踏黑靴,像個被雇傭的殺手,可定睛一看,男子滿是血的臉上冇遮住他的年少鋒銳,劍眉星目,棱角分明,薄唇緊閉,但依舊能看出此人年紀不大,少年氣仍存。
石岐城估計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好看的,十清看了半天,總結了這樣一個結論。
-蹦出來的吧,怎麼會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家在何處更不知道。如今解釋也不知如何解釋,十清瞥了眼旁邊的溪流,十分隨意果斷的給自己取了個名。“我叫十清,至於家……抱歉,我一醒來就在這了,對於一切記得不是很牢。”言外之意就是,臥槽我也不記得我家在哪因為我腦子摔壞了你們就這樣理解吧冇辦法了畢竟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石——清?倒是個好名字,符合姑孃的氣質,記不得家沒關係。”林子望了眼遠處,繼而說道:“往這走個...